江左风流

曾为系归舟

 

【晴博】雪夜小记(上)


*原作向,清水
*饿得头晕脑胀,以为手游火了就会有粮吃的我真是太天真了……含泪翻出陈年腿肉(。
*久远的文风练手作,渣慎





时节是霜月下旬。
夜间刚下过一场小雪,庭院中原本乱糟糟丛生着的草野、沙树与众多不知名的花草植物,都被薄雪覆盖了。目光所及之处,尽是一片白茫茫。
清静的月光从初霁的流云间纷纷落下,在雪地上反射出微亮的光芒。
“实在是……美丽的景色啊。”
窄廊上的小炉旁,源博雅握着酒杯,目光望着庭里的景象,嘴里喃喃地说。
“是啊。很美。”
面对着他黑衣的挚友轻轻地开口,阴阳师的嘴角隐约浮现起微笑。

此前博雅惯例来拜访晴明,却在将要离去时突逢降雪,只好滞留在晴明府上。因是无风的夜晚,虽然下了雪,却并不太冷。二人在屋里闲谈了一会,又觉得无聊,博雅于是提议到廊上饮酒。
却见晴明水红色的端丽嘴唇上,仿佛露出一个微笑:“啊呀,这可是少见的、由博雅你提出来要喝酒哦。”
博雅性情耿直,是个不大通风情的武士——也就是说,什么和歌啦、汉诗啦、哀婉动人的恋情志怪啦,甚至对于女子有意传来的爱慕秋波,通通只会付以一阵干巴巴的瞪眼。
但是一旦来到音律的世界,他便仿佛激生出了天生的神赋,用琵琶、二叶、笛演奏出的曲目,每每让人感动涕泣。
明月照着白雪的景色或许就像音律一样,具有某种不能言的奇妙之美,忽令他心有所感,因而,才主动地提出了廊中饮酒观雪的建议吧?
所以说,源博雅对于世间之物,又有一种敏锐的触感——或说是直觉,虽然讷于言表,却仿佛合乎了天意一般,往往与大道相通。这大概就是中国古语中说的“大智若愚”吧。
“呆子也有呆子的好处啊。”
晴明这么叹息过。

于是,小炉上温起了酒,下酒菜则是新鲜的烤蘑菇。又一个博雅没有见过的、穿着白色罩衣的美丽女子布置好这些之后,微微行礼,飘然消失在视线中。
“……也是式吗?”
“啊,是。”
“唔。”
以前还会有所吃惊的博雅,现在只是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,把小酒杯举起来,然后说:“来,晴明,喝酒吧。”
两人就这么沉默地一杯又一杯喝着酒。廊外的天地里,白茫茫的月光仿佛是从天上奔流而下的光河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——原本草中传来的细细虫声,而今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有冰凉的夜气盘旋在空寂的积雪箱庭中。博雅不知第几次放下酒杯,用一副醉醺醺的茫然表情,把头转向他身旁半支着身侧卧于地的友人。
“晴、晴明……?”
“嗯?”
“晴明……”
“我在啦。怎么了?”
黑衣的武士有着英挺却显得忠厚的容貌,现下被酒精染上轻微的薄红,他似乎是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面容,眼睛眨了又眨,呓语零散而模糊,流泻出嘴唇:“晴明……我怎么好像看到你……头上,呃、长出了,狐狸的耳朵……”
听到这话,为时人称作“貌美近似妖狐”的阴阳师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,月光在他细长上挑的眼眸里明灭地一闪,忽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。他与博雅明明是喝了差不多分量的酒,仪态却从容不乱,尽管他这时侧躺支颐的姿势实在难称大雅——由这个男人做来,却十分优雅美好,更别添了几分动人的妖惑。
晴明故意微微地皱起眉,慢吞吞地说:“哎呀呀,真是太大意了——被郎君你看见了耳朵,该怎么办好呢?”
这句调笑的疑问被吹散在风里,更像是他的自言自语。博雅没有反应过来,只是用犬只般湿漉漉的、带着迷茫的醉意的眼神瞪着晴明的头顶,仿佛那并无一物的虚空中,真的藏着一双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似的。
晴明看着博雅,笑容从狐狸一样的眼角蔓延到水红色的薄唇。
“那……我只好把小郎君,吃掉灭口啰?”

-tbc-

  109 24
评论(24)
热度(109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江左风流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