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左风流

曾为系归舟

 

【意绮】云中客 2

对不起剑宿还是没有戏份(蹲
讲道理,这文他人形出场的机会……可能比较少(再蹲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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扰人酣梦,大抵是世上最惹恼恨之事,何况幽静雪夜如此?
眼下被拍门声震醒的策梦侯,不得不打软香温玉幄中出来,黑着脸开了门,却瞧见外头站着披风带雪的绮罗生。满肚子恼火一忽儿烟消云散,全成了不可思议。“绮罗生?这是怎么……”
绮罗生微带歉意道:“香尘姑娘可在家么,请她随我走一趟可好?”
策梦侯沉吟片刻,到底尊重友人私隐,更信任他之人品,也没问许多,点点头道:“她刚睡下未久,我去叫她。”
“怎么了?是碰上什么麻烦了么?”西边厢房的门闻声开了,走出来一个妙龄女郎,身上只披了件大裘,鬓发如云散落,面上粉黛不着,仍可见出艳美绰约风姿。绮罗生拱手一礼:“深夜叨扰,某深怀歉意,只是事体紧急……”
步香尘摆手止了他往下的话,微微笑道:“白衣沽酒,你哪来恁多废话,你我应当还算朋友?至于阿兄你,是接着睡觉呢,还是随小妹一道……嗯?”
绮罗生自然没领会这兄妹间心念电转的天生灵犀。策梦侯眼珠一转,也道:“好吧,好友,请稍待片刻。”
不多时,马车载着兄妹二人,随在绮罗生的乌云马后,飞驰过寂寂城郭。绮罗生将马驾得踏云生电一般,策梦侯挑帘望了一眼,支颐打个呵欠,道:“香尘,为兄是实在没懂你的言外之意啊。”
步香尘眼波流转:“就说我们与白衣沽酒相识四五年,你几时见过他这般失态?依小妹看,怕是正如话本里写的一般,落难江湖客遭逢玉面俏书生,他自个儿处理不来,方彻夜奔马来请帮手——”
策梦侯:“这等聪慧,不愧是花夫人!”
步香尘:“恰好书局前阵子差人来问是否有新作,被我搪塞走了……”
两位擎天立地的文坛人物相视而笑。


转眼车驾落在绮罗生城郊寓所外,策梦侯自去院中游荡,步香尘提着医箱朝亮灯房间步去,进门举目,除了此间主人,哪里还有意想之中的其他人?步香尘心中疑惑,行至绮罗生身后,初看那只蜷卧桌上的鸟儿,也是吃了一惊:“这……”
绮罗生无奈道:“请你这名医来做兽医,多少有些过意不去,我却实在是无法可想了。你不会因病患非人,便不愿相救吧?”
步香尘横他一眼:“……我好歹是个医生!”敛去先前诸多杂念,挽了衣袖,十分利落地开始检视鹤翅下两道骇人的伤口。
绮罗生不自觉一下下抚着鹤修长的颈子,只觉掌中羽毛细腻柔滑,先时摸上去还有几分温热,现下竟至一片冰凉了。
那伤口较绮罗生刚发现时,情况显得更糟了。开始流出来的尽是污血,后来连附近翻开的皮肉都泛起古怪的惨灰色。步香尘看了片刻,一阵轻呼,拿起银钳便往伤处探下去。
绮罗生面色发白地看着那抹锐冷的银光越进越深,感觉到鹤在他手中极轻微地颤抖着。
那必定是非常疼的……
他移开目光不再看,却发现那鹤不知什么时候张了眼,分明是清醒着,目光仿佛与自己相接——
一道湛然的蓝色冷电。

步香尘忽道:“找到了。”
她钳出一枚裹着脓血的锥形物,丢在一旁白布上,“恐怕带了毒。若留在体内,你这从天而降的大宝贝活不过今晚。”
绮罗生抽了口冷气,擦净脏污后,此锥仍自闪着幽幽惨光,确是凶险万分。
步香尘找只匣子把毒镖装了,摆摆手:“你且出去找我兄长吧——这毒有法可解,这鸟儿的命算我的,放心。”
都说鹤是祥瑞,天降灵鹤更是吉兆。绮罗生想,既然它受了这样重的伤,还撑着一口气等我找来救命的人,那便是与这世间真正很有缘分,不肯轻易死去的。
他点点头,又郑重其事行了一礼,“多谢了。”临走抚了抚鹤颈上的绒羽,这一回,绮罗生听见鹤发出了长久以来第一声,极细微而清越的啼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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